暗访昆明三大医院 未遇到职业号贩
前些日子,“女孩痛斥医院号贩子”火了舆论界。视频中,一个年轻姑娘在北京某医院排了一天队,没挂到一个标价300元的专家号,号贩子手里有号,要卖4500元,姑娘怒了,声泪俱下地控诉。
在昆明各大医院,是否也存在号贩子,他们如何操作,人员构成是什么?都市时报记者对昆明的三家大型医院进行了暗访,揭开昆明号贩子市场的冰山一角。
与北京出现的职业号贩子相比,昆明几家医院的号贩子可能算不上真正意义的号贩子。这些人多为医院的保安、护工、清洁工等,他们或利用工作便利,或靠深夜排队帮患者挂专家号,从中收取100元至200元不等的手续费。而且,与职业号贩子采取的“主动出击”找患者的方式不同,昆明几家医院的这些人多为“私人订制”,只有患者主动上门,他们才会接待“客户”。
云南省第二人民医院(红会医院)
100元,保安能帮忙加个专家号“没有号贩子了?”
虽然红会医院早已开通电话、微信预约挂号,但每天早晨8点左右,医院挂号大厅的数个挂号窗口打开之前,窗口前仍会排起长队。每到这个时候,保安都会努力地维持现场秩序。排队的人要看运气,运气好些,很快就能挂到专家号,运气差的,等排到窗口时,专家号已经没了。
有些排不到号的,只能悻悻然离开;而另一些,则守在原地,看有没有可能出现奇迹。连续3天,记者并没有发现有类似北京那样的职业号贩子出现。也就是说,没有人主动与患者搭讪。
记者以急着要找一名张姓眼科专家诊治为由,询问大厅预约挂号处,“下周一才有时间!”工作人员查看后回复。
“我从外地来,来一趟不容易,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记者询问了大厅保安。
“以前有号贩子通宵排队挂专家号,挂到后高价卖号,这几年管得严,没有了,你可以去问眼科专家,看能不能给你加号,不行的话就挂个普通号,反正差不了多少。”他回复。
记者又询问了其他楼层的保安、医生和护士,回复大致差不多。
随后,记者在医院门前广场上找到一名彭姓保安询问。彭师傅50岁左右,曲靖人,“现在管那么严,哪有号贩子,不过我可以给你找找关系,只需要你出一张(100元)。”他将记者拉到僻静处,右手伸出食指,代表100元。
“真的吗?”记者将信将疑。
“真的,我有个同事,他经常在6楼的眼科执勤,和专家比较熟,你只要出100元,他就会帮你加一个专家号。”彭师傅边说边带记者来到大楼地下停车场,在值班室找到他所说的同事——一名李姓保安。
李姓保安约40岁,“我先看看你说的那个专家明天(8日)上不上班,如果上班,我可以帮你安排。”说着,他前往6楼眼科询问,值班室只留下彭师傅。见记者仍有疑惑,他安慰记者说:“没事,他(李姓保安)之前帮人办过,绝对靠谱。”
没几分钟,李姓保安回来,“可以,她明天就上班,你明天(8日)早晨8点多过来,拿着病历本即可,到时我带你去找她。”他语气肯定。
“是的,你放心,事办成后再给钱。”他说。
“记着,不要和谁说这事!”言毕,李姓保安提醒记者。
云南省某医院
“可以帮你排队挂号,要收200元辛苦费”
云南省某医院同样早已开通电话、微信预约挂号,但每天前往大厅挂号的患者依旧人满为患。按照之前的方式,记者以要挂呼吸内科一名专家的号为由,询问多名保安,对方均回复:“现在没有职业号贩子,只有你主动去找专家加号,或者挂普通号。”
此时,记者看到一名50多岁的女性清洁工。在记者主动询问下,她说可能帮忙晚上排队挂号,“除挂号费外,你得给我100元辛苦费,明天(8日)挂到号后给钱就行。”她悄悄说。
正当记者还在考虑时,另一名清洁工走了过来。“这种事还是不要做了。”她提醒说。显然,帮人挂号是医院不允许的。听完那句话后,那名50多岁的女性清洁工思考了片刻,两人相约离开。记者在原地等待许久,也没见到对方过来询问。
随后,记者在挂号大厅外的一个护工休息室找到“突破口”。一名穿蓝色护工服的杨姓男护工听闻记者所求,见没人注意,悄悄说:“我们可以帮你排队挂号,不过要出200元辛苦费。你不用担心,挂到号后给钱就行。”
“能不能少点?”记者问。
“不能了,我们找的人要从下午5点排队到第二天早晨8点,坐小板凳守一晚上还是辛苦呢!”另外一名女性护工补充说。
云南某三甲医院
可帮忙排队挂号费用100元
在另一家三甲医院,挂号大厅同样人满为患。经询问,数名保安的回复与上述两家医院保安类似,均称好多年没有职业号贩子,“只有主动去找专家加号。”这时,一名在挂号大厅外值守的保安透露,可以出钱让人排队挂号,费用100元。征得记者同意后,他叫来一名50岁左右的杜姓清洁工。“我可以帮你排队挂号,100元不贵的。”她说。
看记者还在考虑,“没事,你绝对放心,挂到号后再给钱。”她极力说服记者。“我再考虑一下。”记者以此为由离开了。
【记者观察】
昆明号贩子多为“私人订制”
所谓号贩子,是一些在号源紧缺的大医院内做倒号生意的人。号贩子获取专家号的途径有三种:一是和患者联系后,拿着患者的就诊卡,自己或者雇人到医院彻夜排队“占坑”挂号;二是号贩子拿着患者的病历本和就诊卡找医生,假称是病人亲属,要求加号;三是号贩子24小时不断线地通过电话、网络预约挂号,抢占号源。一旦找到买主,就通过电话或者网络销号,然后用买主信息立即重新预约。
与职业号贩子主动出击不同,昆明几家医院的保安、护工、清洁工多为“私人订制”,只有患者主动上门,他们才会接待“客户”;如果患者不主动询问,他们不会主动出击。
责任编辑:王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