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警方禁聚餐令被疑矫枉过正:民警权利遭剥夺
《新闻1+1》2015年1月30日完成台本
——警官饭局，莫成迷局！
(导视)
解说：
深圳警察吃喝被查处后，武汉警察表明立场称，“民警也是人，也有基本权利”
全国人大代表 广州市律师协会名誉会长
解说：
马路边，公园里，吃盒饭，啃红薯，武汉警方的官微叫板媒体称，“绝对公款，欢迎暗访”
解说：
14名警察被停职，1名分局局长被立案调查，自掏腰包的警官饭局，究竟该不该吃？
新闻1+1今日关注：警官饭局，莫成迷局！
主持人：
晚上好，欢迎收看正在直播的《新闻1+1》。
今天是星期五，已经到了周末了，当我们回顾过去的一周就会发现，在过去的一周里面，警察、警方和媒体因为吃饭的问题闹过几次不愉快，那么有的警察因为吃了娃娃鱼被媒体曝光，不愉快；有的警察是因为自己在路边执勤的时候，在风餐没被报道，也不愉快。那么说到吃饭，我们不妨比较一下，这两个不愉快，他们都在什么地方吃饭，吃的是什么。
我们来一看，吃娃娃鱼的是深圳的警方，他们吃的是娃娃鱼，吃盒饭的是武汉的警方，他们当时微博上的照片显示他们吃的是盒饭，还有地瓜。我们再看吃饭的地点，深圳的警方是在一个海鲜山庄吃的，而武汉警方是在马路边执勤的时候吃的。吃饭的人，深圳警方是有一定级别的警官，而在武汉这一方，吃饭的人是执勤的，也就是第一线的一些干警、民警。
那么我们再看，拒绝记者暗访的是深圳警方，而因为记者没有来采访也表示一点不满的，是武汉的警方。究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今天就一同来关注。
解说：
多名深圳公安系统的人员，在东湖水库明珠海鲜山庄吃娃娃鱼，《南方都市报》记者暗访后亮明身份，遭赴宴官员殴打，并抢走相机、手机。这是1月26日，《南方都市报》刊发的报道。
也就在同一天晚上，深圳警方通过官方微博向公众通报称：“深圳市公安局已经对14名涉嫌违反相关规定的公安民警予以停止执行职务，接受组织调查。对涉嫌违纪的东深公安分局局长王远平予以立案调查。”
解说：
1月27日，深圳警方在内部发布“专项教育整顿活动”的通知称：“严禁各单位以任何形式组织聚餐；严禁以同事聚会、同学会、老乡会、战友会等各种名义搞联谊聚餐；分局领导及民警在办理婚丧嫁娶等事宜的宴请前必须经分局纪委审批。”
事件被曝光，警方也有了处理结果；然而，这起事件产生的影响却刚刚开始。
有蔬菜、有肉，深夜里，以车为桌，他们站在一起，集体用餐。
身穿制服，在街头，席地而坐，集体用餐。
解说：
六张图片，并配发文字“警察在一起吃饭”；这是公安部刑事侦查局，1月28日在其官方微博发布的内容。
如果这条微博，看起来有些隐晦；那么1月29日，武汉市刑事侦查局警犬大队官方微博上发布的微博，意思却直截了当：“南都，快来！我们要聚餐啦！”照片中的民警，围坐在公路旁、雪堆旁、公园里；吃的是盒饭、地瓜；记录的是一线执勤民警就地吃盒饭的场景。并配发文字称：“@南都周刊：绝对公款，保证野生，欢迎暗访！”
微博发出迅速引发网友的热议！
解说：
当晚，该官方微博再发微博回应称：“抵制公款吃喝，但要公私分明，民警也是人，有基本权利，不容任何人剥夺！ 感谢支持我们的朋友，不支持的人也有发言的权利。”
对此，广州市公安局的资深警官，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广州市公安局资深警官 张警官：
作为深圳警方一律不许参加饭局，可能有点粗线条，一刀切的处理本身是有瑕疵的，在这种情绪下激化。就像武汉所谓的警察吃盒饭，很辛苦的一种场景，但是跟深圳的聚餐是两个概念，你不能把它混淆了。 我觉得武汉(微博)有点情绪化，而且是对某一家媒体攻击性的言论，是不妥当的。
解说：
微博发出，被转发和评论一万多条，同时也引起了媒体的关注。
【一组媒体标题】
法治晚报——武汉公安局一大队“叫板”媒体：绝对公款欢迎暗访
公款吃盒饭叫板南都混淆了什么？
警察官微“叫板”媒体承载的是朴素期待
广州市公安局资深警官 张警官：
现在警媒关系不是很健康，还需要互相之间加强沟通和理解，媒体的责任肯定不是给你整天唱赞歌，媒体天然是有问题讲问题的。作为警界的话有些问题要理解，媒体对警队要多理解沟通。
主持人：
在深圳吃了一顿被记者暗访曝光有可能违法中央八项规定的一顿饭，却引起了异地，在武汉的警察发出了一些喊话。我们来看武汉市公安局刑事侦查局警犬大队官方微博，他们是警犬大队官方微博，他们的鼻子的确是灵敏，嗅出了一些别人没有嗅到的味道。你看，他们喊话了，他们说“南都，快来，我们要聚餐了，绝对公款，保证野生，欢迎暗访”。这个喊话他们到底想表达的是什么，是冲谁喊的这番话，接下去我们就连线北京大学的王锡锌教授，王教授，您看了这个武汉警方，尤其是警犬大队的官微的这个表态，您觉得他们对谁，是对媒体吗？
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 王锡锌：
首先还是要为微博中所反映出来的一线民警，他们在辛勤地工作，并且在吃盒饭的场景要点个赞。但是如果说谈到喊话的话，许多人，比如说刚刚看到短片里面有些人就把它理解为好像是武汉的公安在叫板南都，我觉得这是一种解读。
但另外一种解读，其实也可以是这样，人们警察或者是民警，他可能是一个非常大的队伍，有一些可能是在吃娃娃鱼，而有一些，不要说娃娃鱼了，没有工作、没有时间去那些场所，他们只能在执勤的过程中去吃一些盒饭。所以我想这种喊话有可能他也是对我们的警务的管理者在喊话，那么一方面你要管好那些吃娃娃鱼的，进入高档场所公款吃喝的。另外一方面，可能也要关注到我们一线的民警，他们是在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下去工作，去生活的。
主持人：
王教授，这是他们一个微博的内容。还有一个微博内容，他说“作为官微，我认为我们必须有立场。抵制公款吃喝，但要公私分明，因为民警也是人，有基本的权利，不容任何人剥夺。”
好了，看完了他的这个微博内容，我们不妨看一下深圳市公安局因为那顿饭，而导致了一系列的严禁的规定。你看深圳市公安局说，在那顿饭以后，严禁各单位以任何形式组织聚餐，严禁以同事、同学、老乡、战友的各种名义搞联谊聚餐，严禁以任何借口、任何方式巧立名目发放补贴；分局领导，还有民警在办理婚丧嫁娶等事的宴前必须要经过分局纪委的审批。 我觉得，那么用这句话，就是“抵制公款吃喝，但要民警也是人，有基本权利，不容任何人剥夺。”倒是可以去回复深圳市公安局这一系列的规定。 所以我想听一听你的看法，对于深圳市公安局这一系列严禁的规定，您怎么看？为什么是一顿领导在吃的娃娃鱼，就使得好多的公安干警连普通的聚会都不可以了？
王锡锌：
我觉得深圳的这个规定，可能从态度的角度来说，它内在的这种动机应该是可以理解的，它可能觉得要亡羊补牢。但有可能出现一种矫枉过正的情形，其实对这种矫枉过正的情形，从武汉市公安局的官方的微博，他的这个喊话中我们已经看得出来，所以特别看，武汉市公安局大队的官方微博，他就在喊“民警也是人，我们有基本的权利，不允许任何人里剥夺”。
如果来解读这句话，我们知道媒体其实是没有权力，也没有可能去剥夺这些警察吃饭的这样一种权利的。所以谁有可能剥夺呢，那就是一刀切的矫枉过正的规定。在这个意义上，武汉民警官方微博的喊话，更有可能也是在对警务的管理者在喊话。
主持人：
王教授刚才说的一句话非常好，就是剥夺普通民警，这个普通人的权利不许吃喝的，不是这个媒体的记者，而有可能是一系列的，他们本单位的规定。
好了，刚才我们说到，是因为在深圳吃了一场娃娃鱼的宴请，而导致这一系列的风波，那究竟娃娃鱼的这一场宴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我们来仔细看一下。
《南方都市报》记者 陈文才：
当时手机被抢的时候，手上被抓得抓掉了两块肉，这就是我相机被他掰断的相机的对焦环。
解说：
当晚8点，深圳公安微博通报情况，称“警记冲突事件1人被立案调查、14名民警被停职。”第二天，《南方都市报》同样在头版位置发表了这一消息。与此同时，名为“南都深圳大件事”的公共账号，发文《真把记者当你娃儿了？十问深圳公安》。
针对前一晚的不足200字的通报，该报记者质疑。
《南方都市报》记者 陈乐伟：
他们没有说明被调查人员里面有没有包含领导，是不是只有民警，比如说王远平，东深公安分局的局长，他因为什么事情被调查，警方也没有说。
解说：
深圳市公安局的通报显示，该局退休人员王鹰航邀请原单位同事吃饭。而南方都市报的记者在暗访中发现，此次饭局的参与者十分警惕，并且在门口设有安保人员。
陈乐伟：
领导模样的人从包房里面出来，跟守在门口的便衣男子说，不要让无关的人员靠近，要注意安全。还有一点就是他们已经从包房里面吃完饭出来，然后准备提鱼被发现了，身份已经暴露了，其中一个男的就说，全部散开，赶紧赶紧。
解说：
既然是退休人员邀请同事聚餐，为何要对记者大打出手呢？
陈乐伟：
你说他们为什么这么害怕曝光吗？是他们有什么见不得的一些东西在里边吗？
解说：
与此同时，饭局账单5400元从变成2886元，这也是众多媒体质疑的焦点。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陈乐伟：
我们去暗访的时候，那个老板娘就说是东深公司的李总会来付账，六千多块钱会由他来付账，但后来就因为所有的采访都被他们暴力的举动给打断了，后来警方通报说这个账是组织饭局的王鹰航付的，说他后来付了两千多块钱。
解说：
根据报道，在记者报警后，出警民警非但没有将涉事人员带走调查，反而任由打人者离开。为此，新华社等媒体发出质疑：为何没有同时带涉事双方到派出所做笔录？
陈乐伟：
民警到了现场之后，我说警官，能不能把车上人的身份登记一下，或者你记一下车牌也好，警方没动，他说你跟我去派出所做笔录。我说警官，我们是受害人，他们是当事人，他们是目击证人。
主持人：
我们也注意到，在今天众说纷纭的一些议论中有这样的疑问，比如说假如，我们说是假如，深圳的这场吃娃娃鱼的饭局，的确是当事人自己买的单，的确是一场私人的聚会，那么在这些假定的情况下，记者、媒体有没有权利去对他们如此这种密切的监督？不知道王教授您怎么分析这个问题。
王锡锌：
我觉得从这些人担任公职的身份来讲，媒体是完全有权利来进行监督，来进行报道的，在这一方面我特别想建议深圳的警方应该学一学武汉警方的做法，就是喊媒体来监督，而不是层层设防，并且对采访或者说试图进行采访的记者施加暴力。
主持人：
如果他是私人聚会，记者能不能去监督？
王锡锌：
私人的聚会只是私人的一种行为，或者说由私人来买单的，这种行为，我认为须提仍然是可以监督的，因为这些人民警察或者说警局官员，他们的公职身份，实际上我们就假定他们应该是接受公众监督的，如果你是私人买单，你吃的也是很正常的，又是一些通常的，完全符合人之常情的这种私人聚会，怕什么媒体监督呢？我们不是看到有很多领导在私人微服出访，比如说有一些领导，私人上班坐公交车的时候，也不小心被媒体拍到，并且报道出去，没有见到这些官员来追究媒体的责任。所以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监督只要是基于事实，只要不偏离，事实不去捏造，那么这种监督应该是法律所保护的。
主持人：
另外他的身份本身就是一个公务员，是一个政府的公职，可能也应该由媒体去监督？
王锡锌：
对。
主持人：
另外，刚才在深圳市拿出来的这样一个处理的过程中，我们看到也有一些，比如说提出了一些质疑，如果你是私人的一个聚会的话，假设这是成立的。既然是私人的聚会，为什么还要对当事人进行处理？另外一个，既然是私人的聚会，为什么还有人专门给他们看门？既然是私人聚会，为什么还要打这些报道他们的记者？就这一系列的疑问并没有回应。您怎么看？
王锡锌：
这个饭局到目前为止仍然还是一个迷局，它有很多的迷。从目前来看，深圳市公安局出具的这个通报仅仅是一个通报，这个通报目前只是一个开始，通报之后，他说了要对14个人进行停职，要进行调查。那么我们现在最应该关注的其实是这个调查，因为通报本身留出了太多的问号，这些问号如果不能够回答清楚的话，那么这个迷局肯定会引起更大的公众关注。这是第一个。
第二个，其实我也建议，深圳市公安局对这个问题进行调查，应该要注重调查主体超脱性和程序的公开性。因为现在涉事的当事人很多市局的民警，有些还是市局的一些中层干部，因此，如果说深圳市局来进行调查，如果这个程序不够公开透明的话，那么它的调查结果也将可能受到很多的质疑。
主持人：
好，谢谢王教授。娃娃鱼的事件发生在深圳，但是在广东一些人士对这件事情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我们来听一下。
解说：
一起发生在深圳的警媒冲突，为何会引来武汉警方的微博介入，到底是怎样的心态让情绪的蔓延如此迅速。
全国人大代表 广州市律师协会名誉会长 陈舒：
我们的公务人员，还是从内心里还没有能够适应接受群众监督、接受媒体监督的这种新常态。一看到有监督，马上就好像火冒三丈。你作为公务人员你的行动，24小时可能都会有群众来监督你，要心平气和地看到，这是人民群众对我们国家的公务人员的廉洁化，关心和关注。
解说：
专家表示，监督中是否存在不适当的行为目前尚不得而知，但能否冷静应对、而不是火上浇油却是对公务人员能力的考验。
全国人大代表 广州市律师协会名誉会长 陈舒：
老百姓之间有口角，一个人打了另外一个人，到了派出所，派出所是不是也要对这个打人的人进行批评？不能够说你有理，你有气就可以动手打人，一般老百姓尚且不可以如此，更何况你是那么多的公务人员在那里。我们所做的就是群众工作，碰到一点小事都没有能力和人民群众进行很好的沟通，这样的公务人员的工作能力，让我们怎么样能够放心。
解说：
事件发生后，深圳市公安局曾做出简短通报，然而却并没能满足公众的诸多疑问。而猜测、负面情绪地不断蔓延其实与信息的不透明不无关联。
中山大学传播与设计学院院长 张志安：
面对网络民意汹涌的这个态势，政府在危机应对当中不仅需要及时讲真话，他还需要及时的用确凿的证据，有说服力的材料充分的讲出真话。而且这个讲真话不是一次讲完就行，他还需要更多的了解各方的质疑，给出更多的事实来说出真相，逐步消除大家的疑虑和质疑。
深圳大学传播学院特聘教授 辜晓进：
我们自始至终我们没有听到警方当事人的声音。如果我们一下子就盖棺定论把它压住以后呢，反而会使得这件事情在网上发酵，这也可能是现在网络上情绪，尤其是警察队伍这个情绪比较激烈的原因之一，他因为没有地方释放。据说是媒体也在采访他们，但是警方现在缄口不言，那么我想深圳的公安局，或者深圳的有关方面是不是也应该让警方出来说说话，还原更加完整，更加可信，更加公正的一个现场。
解说：
当舆论将矛头指向警方的同时，也有对媒体记者的这次暗访是否适当的讨论。
中山大学传播与设计学院院长 张志安：
正是因为有媒体的监督，再加上公民、网络的这种监督，政府这个程序的监督，才能够让我们的公务员，更加能够依法履责。所以媒体的监督作为一个外部的监督是不可或缺的，正常采访权是应该得到保障的。
主持人：
刚才专家，包括王教授都分析了，媒体都这件事情是应当监督的，但是这件事情有意思的是发生在深圳的一顿饭，引发的是武汉警方的一些反映。套用今天微博说的一些发言，有人非常风趣地说，就是“那些吃盒饭的为那些吃娃娃鱼的在抱屈”，好了，王教授您怎么看待这种现象？
王锡锌：
我觉得这里面有几个因素，第一个因素，就是警察这个队伍，可能是因为媒体对吃娃娃鱼的这些人的报道，那么它影响的当然不光是十几个参与这次聚会活动的这些公安民警，它涉及到的有可能在舆论场里面，构成对整个公安民警的公共形象的负面影响。
所以第一个原因就是武汉民警他们的发声，可能是想展现公安民警的另外一方面，在这个意义上，也不应当简单地将它理解为是那些吃盒饭的在为吃娃娃鱼的在抱屈，他们其实也是在为自己的形象做一种表达。
第二个很重要的原因，深圳警方在做通报的时候，他并没有指出是哪些人在参与吃喝，他只是说了公安民警，公安民警只是一个集合名词，所以到底是公安民警中的哪些人呢，是公安民警当地的一些警察局的一些干部，还是普通民警呢，从目前情况，我们并不清楚，所以在概念上也导致这样一个问题。
主持人：
王教授，我这样问您这个问题，深圳市的“情况通报”说，“市公安局已对14名涉嫌违反相关规定的公安民警，这个“公安民警”到底是一个什么概念，它应该说是一个集体名词的概念。
王锡锌：
对，毫无疑问，公安民警它是一支队伍，整个公安警察的这样一个队伍的集合的称谓，所以它并不能够区分到底是哪些人。
主持人：
换句话说，这里面有没有一种刻意为之的做法，因为刚才我们也说了，内部通报里面也说，他们都是有职务的人，那这个时候却把他们归到了公安民警这样一大类里面。
王锡锌：
对，这个通报应该说它仅仅是必要的，但是在一些关键的地方，它不应该那么惜墨如金，比如说不能够笼统地用公安民警这个职称，包括深圳警方的领导也说了，参与吃喝的仅仅是我们队伍中很小的一部分人，而且这部分很小的人，我们就应该把他的职务给列出来，而不应该因为这些人的问题涉及到整个公安民警这个集体。
主持人：
非常感谢王教授。刚才我们也说到“公安民警”这样的一个词，它是一个集体的名词。所以在这，我们倒是也想给南都的记者，同行提一个建议，就是未来你们的照相机的镜头，的确是应当对准那些吃娃娃鱼的，但是与此同时，是不是也应当把镜头对准那些吃盒饭的，这样才是一个真实而立体的公安民警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