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舞陷入喧嚣争议:大妈们的孤单无助谁人知?

04.12.2015  08:06

  黎明或黄昏,城市或乡村,广场上、小区旁、花坛边,这群被认为有一块平整空地就能扭动起舞的大妈们,是个将近1亿人的群体。喧嚣的争议,将她们与“大嗓门”“奇葩”“落后”捆绑在一起,广场上的她们面目模糊。

  
   一项为期3年的调查在城市和乡村展开,这些调研者试图回答:她们到底是谁?她们为什么如此?她们为何被如此对待?

  每天傍晚时分,一群大妈准时出现在青年学者黄勇军家窗外的空地上。她们伴着激情歌曲,动作一致地抬手转身。3年前的黄勇军很是反感:“她们剥夺了我安静看晚霞的权利。

  3年后,他坐在湖南师范大学的办公室里,在暮色中写下:“从未如此这般地对她们有如此刻骨铭心的情感。”此时,大妈们依然在扭动着,音乐的声响透过窗户传进来。

  黎明或黄昏,城市或乡村,广场上、小区旁、花坛边,这群被认为有一块平整空地就能扭动起舞的大妈,是个将近1亿人的群体。喧嚣的争议,将她们与“大嗓门”“奇葩”“落后”捆绑在一起,广场上的她们面目模糊。

  虽然反感,黄勇军却想弄明白:“究竟因为什么,广场舞在如此大的群体、如此广阔的范围,活跃地存在并蔓延着?

  2012年秋天,这个思考在黄勇军的课堂上引爆。当广场舞这个实例“意外”地进入关于自由主义的议题时,激烈的辩论爆发,远超当日主题:公共空间的功能、空巢化、城市化、人口流动、陌生人社会、社交困境……

  几个星期后,争议还未停止。

  “你不明白她们每个人的处境、她们的喜怒哀乐,就是骂,也骂不到点上!”强调关注个体,避谈宏大叙事的黄勇军跟争论的学生们喊道。

  于是,黄勇军与同为政治学者的妻子米莉,带领着课堂上参与激烈讨论的16名学生,对广场舞团体进行了为期3年的跟踪调研。湖南、江西、宁夏,城市、乡村、县城,他们接触了20多支队伍,1000多名舞者,与其中100名进行了深度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