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范飞行员坠机 法国建议新规要求医生预警

　　法国空难调查人员１３日发布关于去年德国之翼航空公司空难事故的报告，建议全球航空部门制定新的规定，要求医生在飞行员可能存在威胁公共安全的心理问题时，向当局发出警告。

　　德国之翼一架客机于去年３月２４日在法国南部坠毁，机上１５０人全部遇难。先前调查显示，患有精神疾病的副驾驶安德烈亚斯·卢比茨故意将上厕所的机长锁在驾驶舱门外，尔后驾机撞山。

　　法国民航安全调查分析局在报告中说，卢比茨接受过抑郁症治疗，空难之前数周内，曾经咨询过几十名医生。然而，许多医生并没有向当局报告卢比茨的心理健康问题。空难发生前两周，一名医生还建议卢比茨进入一家精神病医院接受治疗。

　　民航安全调查分析局负责这场空难调查的阿诺·德雅尔丹说，“专家们发现（他那时表现出来的症状）可能和精神病发作一样”，但这一情况“并没有被告知德国之翼”。

　　调查报告指出，由于卢比茨没有把医生诊断结果告诉任何人，“当局或者他的雇主无法采取任何行动，禁止他继续飞行”。

　　【安全ＶＳ隐私】

　　空难发生后，德国之翼及其母公司汉莎航空公司坚决否认存在任何过失，声称这名２７岁的副驾驶被证明适合飞行。

　　但遇难者家属认为，从卢比茨２００８年接受飞行员训练一直到空难发生，其间许多人本可以发出警告，禁止他驾驶飞机。

　　法国民航安全调查分析局认为，在卢比茨取得飞行资格的过程中，德国有关机构未能发现他存在的潜在风险。而导致德国之翼空难的一个因素可能是，在公共安全重要性大于个人隐私的情况下，德国相关规定“缺乏明确的指导”。

　　德国保密法严禁将敏感的个人信息大范围共享，虽然医生可以在一些特殊情况下向有关机构公开病人的隐私。

　　德雅尔丹认为，鉴于德国有关个人隐私的规定极为严格，许多医生担心如果无谓上报病人隐私可能因此丢掉工作。他表示，德国需要制定更为清晰的规定，以保护公共安全。

　　之前的调查表明，卢比茨不仅存在心理问题，而且视觉出了问题，害怕丧失视力失去工作。为此，法国调查人员还建议，通过成立同行互助小组和其他方式，让一些存在心理问题的飞行员消除担心和疑虑。

　　“飞行员（因为担心失去工作）不愿意公开个人问题和寻求治疗……这应该得到解决，”民航安全调查分析局说。

　　德雅尔丹说，法国调查人员认为所有飞行员现在每年都要接受的心理测试“既没有效果，也没有益处”。相反，法国方面建议针对曾有心理问题的飞行员，进行更为严格的监控。

　　【加强管理和监控】

　　除了德国之翼空难外，以前也曾发生过飞行员故意坠毁飞机的案例。

　　１９９９年，埃及航空公司９９０航班在美国马萨诸塞州楠塔基特岛附近的大西洋海域坠毁，机上２１７人全部遇难。３年后，美国调查人员在空难最终报告中认定，客机副驾驶盖米勒·巴托迪趁单独在驾驶舱时关闭了自动驾驶，手动驾机冲向海面。

　　航空专家认为，德国之翼空难发生后，各个航空公司会采取一些新的手段，加强对飞行人员的监督，包括心理健康、精神状况、日常生活、家庭情况、经济压力等多个方面。

　　由欧盟航空安全局牵头的特别小组已于去年７月提出６项旨在改进飞行安全的建议。具体包括：坚持实行“驾驶舱内总是两人同在”的原则；飞行员在执行飞行任务前应接受心理评估；航空公司应随机抽检药物和酒精使用状况；对从事航空医学检查的工作人员加强监管；在欧盟范围内创建航空医学数据资源库；在航空公司内部落实飞行员健康支持体系。

　　此外，航空业界还在考虑能否通过技术手段对飞行员进行监督，比如是否需要在驾驶舱内安装一套监控设施，把飞行员的每一个操纵动作都传到地面，让地面人员随时监控。航空业界此前担心这可能会侵犯飞行员个人隐私，但现在，业界开始普遍支持采取一些技术监控手段。（张伟）（新华社专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