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秀的故事（下）

    向秀好种菜，与菜园结下了不解之缘。

    向秀通过嵇康结识了东平人吕安。向秀和吕安在种菜及志向、情趣上有不少共同话题。向秀一有空就到嵇康家（汉代山阳县东部，汉献帝山阳城东北侧，今辉县市吴村镇东、山阳村西南侧），和嵇康、吕安一起“汲水灌园”。他们改进了从井里汲水的用具——辘轳，使百姓汲水更加方便，省时、省力。

    向秀在公务、写作之余，在菜园里锄草松土、浇水施肥，流下的是汗水，融入的是感情，寄托的是希望。向秀陪同夫人进园采摘鲜菜，游走在浓密绿色之中，心灵沉醉于田园风光，重重世事压力烟消云散。他面对奢华、喧闹之中僻静的菜畦，不禁叹道：“我的碧野园呀！”向秀后来将“碧野园”三个大字镌刻在菜园的篱笆门上方，把菜园当成自己心中的桃花源。

    红黑轩

    向秀喜欢打铁。他小时候常到铁匠铺玩，喜欢拉风箱时的节奏，喜欢看炉子里的火苗一蹿一蹿地映红墙壁，喜欢听锤子砸在红铁上的声音。一有机会，他就抢着去拉风箱，他把拉风箱当成了有趣的游戏。

    向秀结识嵇康后，知道嵇康“性绝巧而好锻”，是个巧匠，钳铁能够随心所欲，对“炼”的火候掌握也能恰到好处。二人谈得来，一个南方人、一个北方人，南、北方的打铁技艺也在这里得到融合、交流。于是，在嵇康家门前的柳树下，常看到两人在打铁。嵇康的胸前围个大围兜，上面有不少火星儿烧的小洞。向秀的额头上冒着汗珠，时不时地用缠在手腕上的毛巾擦一下。需要锻打的铁块放在炉火里，一拉风箱，炉膛里便马上“噼里啪啦”地喷起红红的火苗和四溅的火星。嵇康掌钳，向秀抡锤，二人配合默契、聚精会神。后来，权贵钟会等人来访，嵇康等人故意专心打铁，对钟会等人爱理不理。这些事情震撼朝野，由此也留下后患。

    后来，嵇康、吕安不幸被杀，向秀常被感怀情绪缠绕，回忆和好友在一起的情景，感到心中痛楚。向秀到京城当官后，为悼念好友嵇康，除了著书、灌园外，还在冬春寒冷时节打铁。他在院子一角搭个草屋，起名红黑轩，他要在这个小屋里进行红火与黑铁的事业。

    红黑轩里的打铁工具非常简单：打铁炉、风箱、铁砧、铁钳、偏锤和头锤。向秀的夫人原是个农家女子，是个贤惠媳妇，只要夫君高兴，她喜欢陪他锻铁鼓风。夫妻俩打菜刀、锄头、铁耙，也打门环、门插、铁钩，大多送给街坊亲友。得到馈赠的人往往把废铁和煤炭送到红黑轩，保障了红黑轩炉火常旺、锤声常响。向秀曾在红黑轩的墙壁上写下一首诗：“风箱喷出多彩云，碎花飞溅满堂金。黑锤砸扁旧世界，红火炼出新乾坤。”百姓中还流传着一首民谣：“呼呼啦、呼呼啦，向秀老婆拉风匣。打菜刀、打犁铧，锄头铁钎十指耙。汉们敲、老婆打，叮叮当当抡锤砸。满脸灰、黑嘴巴，还露一口小白牙。”至今，向秀故里还流传着向秀夫妻夫唱妇随、一起打铁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