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燃煤散烧
核心提示：化石燃料给环境造成的危害是当今世界性的严重问题，特别是直接燃烧煤炭所造成的环境危害更是触目惊心。近年，大面积雾霾在冬季频频来袭，燃煤散烧污染显然是其中的重要方面。防治大气污染，控制燃煤散烧是其中的关键环节，抓住散煤污染控制就抓住了大气污染防治的“牛鼻子”。
2016年10月，燃煤散烧治理工作开展以来，我市明确目标任务，采取超常措施，集中时间，集中行动，着力抓好燃煤散烧治理工作，推动全市空气质量持续改善。今年6月30日前，我市要依法全面取缔关闭散煤销售点。在我市，燃煤散烧正在成为人们的记忆，电或气清洁能源成为家家户户厨房的主角。
燃煤散烧成为
大气污染的“要害”
“现在根本看不到谁家还在烧煤。”“是啊，燃煤的污染太大了，消失了确实是一件好事”“就连运煤车也很少见了”……近段时间，很多市民惊奇地发现，以往在生活中随处可见的煤炭，渐渐成了难觅踪影的“稀罕物”。 6月17日，记者在公园路一家羊肉汤馆看到，门口放置着一口羊肉汤锅，以往烧煤的火炉已经换成了燃气灶。而在黄河大街的一家饭店操作间内，厨师正用燃气炒菜。该店老板杜新波说：“烧煤改成燃气后，成本稍微高了一些，但操作间内比以往干净了不少，更环保了。”
这正是我市大力开展燃煤散烧治理工作的成果体现。
化石燃料给环境造成的危害是当今世界性的严重问题，其结果是生态环境遭到破坏、人畜生活受到危害，特别是直接燃烧煤炭所造成的环境危害更是触目惊心。近年，大面积雾霾在冬季频频来袭，尽管目前关于霾源仍无一致性定论，但散煤污染是其中的重要因素。显然，防治大气污染、控制燃煤散烧是其中的关键环节，抓住散煤污染控制就抓住了冬季大气污染防治的“牛鼻子”。
中国科学院院士秦大河指出，当前情况下，散烧煤和未清洁利用的煤是造成中国城市雾霾的主要原因。这是因为在冬季，北方地区进入了供暖季，各地市空气污染加重，随之加重的还有雾霾现象，集中供暖没有覆盖的区域，大多数居民选择燃煤作为燃料来取暖。
对我国而言，煤炭依然是很多地区的生活用能来源。尤其是农村地区，煤炭依然出现在很多家庭的厨房中，开封也不例外。但是，煤炭带来的健康危害却鲜为人知。市大气污染防治攻坚战领导小组燃煤散烧管控工作办公室副主任、市工商局副局长杨保刚告诉记者，煤炭在燃烧过程中释放出二氧化硫、一氧化碳、烟尘、放射性飘尘、氮氧化物、二氧化碳等。这些物质会直接危害人畜，导致机体癌变，使生物受辐射损伤，产生酸雨，形成温室效应。发达国家在工业化初期，由于大量燃烧煤炭而付出了沉痛的代价。燃煤污染酿成灾难的典型事例莫过于20世纪五六十年代。英国伦敦由于大量燃用煤炭等化石燃料，有“雾都”之称。在1952年的一次烟雾事件中，死亡人数达4000人；1962年一次烟雾事件中，死亡人数达750人。
2014年，我国煤炭产量达38.7亿吨，约占全球的一半，而利用集中度却不足50%。全球平均煤炭利用集中度超过60%，欧、美、日等发达国家为90%以上。与利用集中度低对应的是燃烧使用高硫、高挥发劣质煤的分散供热取暖小锅炉以及民用取暖灶用煤炉在我国大量使用。这样的燃烧利用方式无论来自企业还是家庭，绝大多数没有采取任何除尘、脱硫、脱硝等环保措施。
2015年，我国煤炭消费量为39.65亿吨，占能源结构比重高达64%。根据“中国煤控”课题预测，到2020年，中国煤炭消费应控制在35亿吨以下，占比55%以下，煤炭生产量应控制在34亿吨以下。据相关统计数据显示，我国每年散烧煤消费量为7亿吨～8亿吨，其中民用煤占1亿吨左右。与电煤相比，一吨散煤的污染物排放量是电煤的5倍~10倍，在极端气候条件下，散煤污染可达污染总量的40%左右。
而在使用燃煤的同时，氟中毒和砷中毒正危害着越来越多的农村居民。在我们周围，一些人的牙齿会明显发黄，这不仅仅是外表的尴尬，严重的后果是牙齿断裂、脱落。在科学上，这被称为“氟斑牙”，背后是燃煤污染型氟中毒。在我国，煤在燃烧过程中，大部分煤种的氟含量是超标的，若在燃烧过程中不采取相应措施，将会对环境造成一定程度的大气氟污染。相对于氟斑牙的尴尬，氟骨病对人们生活的实际影响更大。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地方病控制中心地氟病防治研究所的数据显示，燃煤污染型地氟病病区分布在我国的14个省，病区人口3300万人。
在广大农村地区，很多人在寒冷的冬季，一整天都待在有地炉的房间，尤其是老年人，这些老人喜欢围在地炉边烤火。但研究人员发现，这种地炉会对人们的健康造成危害：它既没有炉盖，也没有烟道。一些质量不过关的煤燃烧散发出的烟气通过人的呼吸吸入人体，或者附着在食品上最终进入人体，造成燃煤污染型氟中毒。
治理燃煤散烧 抓好“查禁改替”
去年下半年，第三届中国煤炭消费总量控制与能源转型国际研讨会在北京召开。自然资源保护协会高级顾问杨富强在会上提出：“散煤治理事半功倍，对改善空气质量十分显著。在特大城市要去煤化、大型城市减煤化的过程中，‘以气代煤’‘以电带煤’是目前较好的选择。”
散煤污染已经成为众矢之的，到非治理不可的地步。
河南省是人口大省、农业大省，燃煤散烧点多、面广、量大，燃煤在环境污染构成中占比较高，治理任务十分艰巨。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视燃煤散烧治理工作，2016年以来把它作为全省三大攻坚战之一强力推进。2016年7月，市委、市政府印发了“1+2+4+10” 制度措施体系，即1个纲领性文件、2项组织保障、 4项工作制度和10个专项攻坚方案。其中，治理燃煤污染攻坚战实施方案是10个专项方案之一，方案共明确5项任务，其中大力减少燃煤散烧污染、全面取缔劣质散煤销售点和全面加强高污染燃料禁燃区管理属于燃煤散烧管控内容。根据方案要求，市发展改革委、环保局、工商局、质监局、城管局、药监局等部门各负其责，全力以赴，按照全面整治、重点突破、疏堵结合、标本兼治的原则，扎实推进燃煤散烧治理各项任务。
燃煤散烧治理工作开展以来，我市明确目标任务，采取超常措施，集中时间，集中行动，着力抓好燃煤散烧治理工作，推动全市空气质量持续改善。市委书记吉炳伟、市长侯红先后作出批示，要求各县区和各部门着力推进燃煤散烧治理工作。侯红还在周日到各区督导检查。副市长马璞多次主持会议安排部署。
我市出台了《开封市加强燃煤散烧管控工作方案》，按照因地制宜、分类施策、疏堵结合、标本兼治的原则，在对各县、区散煤销售点和小商户、农户等散煤使用情况开展详细调查的基础上，依法取缔关闭开封市全部散煤销售点，拆除所有燃煤散烧设施设备，有序推进“煤改电”“煤改气”工作。通过全面加强燃煤散烧治理，形成属地管理、分级负责、部门联动、齐抓共管的工作格局，最大限度降低燃煤散烧对大气环境质量造成的不利影响，为完成全市空气质量改善目标提供有力支撑。
6月18日，记者在陇海铁路附近看到一大块空地。附近居民告诉记者，这原来是一个散煤销售点，以前附近共有五六家散煤销售点，是附近居民购买散煤的主要市场。去年燃煤散烧治理工作开展以来，这几家散煤销售点被全部取缔。而在顺河回族区的一家浴池，原来烧水用的燃煤锅炉已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新的燃气锅炉。浴池老板李先生告诉记者，改用燃气锅炉虽然多花了些钱，但操作环境改善了许多，污染也小了很多。
今年，国家首次将我市纳入京津冀大气污染联防联控“2+26”城市。所以，我市要在6月30日前，依法全面取缔关闭散煤销售点，不再建设洁净颗粒型煤销售网点，全面实施“气代煤”“电代煤”；全面取缔辖区内燃煤茶浴锅炉、燃煤大灶、经营性小煤炉，坚决杜绝恢复使用散煤。
当前，我市燃煤散烧治理主要扎实做好散煤销售点取缔关闭。持续保持严查重处高压态势，对已取缔的散煤销售点开展“回头看”行动，确保不再死灰复燃；对现存的散煤销售点责令限时销售、定期关停，确保6月30日前完成散煤销售点取缔关闭任务。同时，全力推进“气代煤”“电代煤”。依据《开封市2017年气代煤电代煤实施方案》要求，坚持宜气则气、宜电则电的原则，全面实施“气代煤”“电代煤”，确保如期完成5万户年度目标任务。此外，全面加强监管。我市加大对流动售煤车辆、流动售煤摊贩、商户囤煤用煤行为、未装GPS和放置特别通行证的违法运煤车辆进城等行为的查处力度，一经发现坚决予以取缔。同时，追根溯源，对违法散煤销售点依法予以查处取缔。
为了做好燃煤散烧治理和大气污染治理工作，我市城镇散烧煤居民购置清洁取暖设备将获得补贴。根据《开封市2017年气代煤电代煤实施方案》，补贴以各县区城镇用煤户台账为基础，按照政府与居民共同承担的原则，给予台账内实施气代煤电代煤（仅指取暖）的城镇散烧煤居民财政补贴。非集中供热区域一户一表电能替代居民用户，可向电力部门提出申请，经确认后，一档电量每年增加300千瓦时。对集中供热区域外采用天然气采暖的居民用户，则落实建立独立采暖气价政策。
清洁能源取代燃煤是发展的必然
随着燃煤散烧治理工作的深入开展，承载几代开封人记忆的燃煤正在人们的生活中消失。
上个世纪，我市基本上家家必备蜂窝煤，人们俗称之为煤球。那个时候，不仅农村，城市居民也要靠煤球炉子过冬。入冬前，人们会储备好整个冬天所需的煤球。
今年61岁的肖建刚在上世纪80年代经营一家煤球厂。这家位于东郊的煤球厂在生意最旺时，他和伙计们每天都要工作10来个小时，节假日也很少休息。肖建刚回忆说，最初人们来买煤都是用来烧饭做菜的，因为蜂窝煤比烟囱煤和柴火更耐烧。由于生产能力有限，煤球往往供不应求，顾客为购买煤球常常要排一天的队。
“许多家庭为了买煤更是全家出动，有的骑着三轮车，有的推着平板车前来购买煤球。”肖建刚告诉记者，那时候虽说钱赚了不少，可每天收工回家，整个人黑得跟煤球一样。
后来，肖建刚改了行，做起了别的生意。提起我市大力开展的燃煤散烧管控工作，这位曾经的从业者认为很有必要：“说实话，烧煤的污染太大了。不说粉尘污染，光煤球燃烧的那个味道就呛得人受不了。”
市民唐瑞成在上世纪90年代住在中山路旁边的一幢筒子楼里，冬季来临，街坊邻居便开始忙着为过冬准备取暖用的煤球。唐瑞成记得，赶上周末不上班，他父亲便从厂里早早借来三轮车，去郊区的煤厂排队买煤球，赶上人多的时候，到天黑才能回家。“用三轮车拉回来煤球，只完成一半任务，接下来是往楼上搬。”唐瑞成说，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都烧煤球取暖，见到谁家买了煤球，邻居都会搭把手帮着往楼上搬。
“每次买回煤球，我都会加入到搬运队伍中，一次搬个三五个，不一会儿便浑身汗涔涔的，棉袄脱了都会觉得热。由于力气小，我还经常摔上几个。”唐瑞成笑着说，那时候，刚买来的煤球并未完全干透，摔在地上往往碎成好几块，不能放在炉子里烧了。唐瑞成的父母看着碎成块的煤球心疼，又舍不得扔，只能积攒起来，当成煤渣再加工。
那时候，煤是增进邻里感情的载体。唐瑞成回忆道，平日里炉子灭了，会去别人家“引煤火”。所谓“引煤火”，是指去别人家的炉子里夹一个烧得正旺的煤球，回来放在自己的炉子里，以引燃炉膛。去的时候，需要带上一个自家的煤球，以作交换。好多时候，不凑巧对方刚封了炉子，或是刚换上新煤球，也会很热情地打开炉门，让炉子烧起来，给你“引煤火”。最有意思的是，有时候他们去邻居家“引煤火”。刚刚回来把自家的炉子烧旺，邻居家的炉子又灭了，邻居再来他们家，一去一来，很是热闹，大家相处得如同一家人。
唐瑞成坦言：“燃煤虽然方便了人们的生活，但是带来的危害不容忽视。在污染空气的同时，使用不当也会造成一氧化碳中毒。随着时代的发展，高污染的燃煤确实应该被清洁能源取代，退出人们的生活。我市正在进行的燃煤散烧管控工作正是打好大气污染防治攻坚战，建设美丽开封的重要载体。”
如今，随着煤气灶、电磁炉等炊具逐渐进入家家户户替代了煤球炉，煤球渐渐离开历史舞台，清洁能源成为家家户户厨房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