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区问农——周口的稳产增收探索
田把式说:“这儿的地里种啥啥好,长啥啥成。”
过去的物华天宝地,今日的粮食生产核心区,行走在周口,绕不开一个“农”字。
作为全省第一产粮大市,周口今年夏粮总产91.5亿斤,单产、总产均创历史新高,实现十二连增。
成绩背后,现实困难也不少:种粮的比较优势依然很低,农资、劳动力价格长得快,“地里”的钱长的慢,人们的生产热情如何激发?
农村人口流动趋势日趋明朗,年轻人往外奔,老弱妇孺守着土地却难尽地力,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如何更快“接棒”?
有的干部感到困惑,当地粮食生产抓得好,客观上却影响了经济社会发展,就像考试偏科,如何“跳出”越抓粮食越穷的怪圈……
迎难而上,农区人选准路子,甩开膀子,围绕“稳产增收”,展开生动实践。一路走来,让人倍受鼓舞。
埋头干,夯实稳产路
9月8日,商水舒庄乡的高标准粮田万亩示范方里,玉米长得“倍精神”。种粮大户杜卫远指着自家的地,乐得直拍大腿,“旱涝保收,咱干起来有劲头。”
“周口全市有大约1000万亩耕地,规划的高标准粮田面积就有806万亩,目前已建成417.7万亩,完成了一半多。”周口农业局的同志介绍说,到2020年,高标准粮田基础设施和配套服务体系全部建成,粮食综合生产能力将达160亿斤以上,总产比现在能提高20亿斤。
地不负人,流多少汗,打多少粮。产量的提高要靠扎实的工作:高标准粮田建设需要“真金白银”,涉农资金项目虽多,但总量有限,不能零打碎敲,要把钱整合起来,花到刀刃上;农技推广必须打通“最后一公里”,2014年周口计划建设基层农业区域站85个,合到两个乡一个,力争实现农技服务全覆盖;植保工作,缺人缺钱是客观存在,只能把有限的技术人员培养成“全科医生”,下到田间地头,人人都是大拿……
农业部门的同志笑称自己是“泥腿子”,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脚泥,“五一”、“十一”不得闲。和他们接触,闻到的是“泥土味”,品咂出的是农区人的精气神。
如果说“稳产”需要“埋头干”,“增收”就得“抬头看”。
看清农区现状,认清资源禀赋,才能选准“增收”路。
因势利导,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
项城农民年国福的经历,就是农业生产方式和经营主体变迁的缩影。1982年他开始承包土地,没几年功夫,赶上外出务工潮,家里的叔伯弟兄就把土地托付给他,年国福靠着这20多亩地娶了媳妇买了拖拉机。1994年,出去打工的人更多了,这年他私下流转同乡百十亩地,如今家里还放着那张已经发黄了的公证书。出去的人越多,年国福种的地就越多,2009年他成立国福农机专业合作社,领着社员致富。“如今种地人工太贵,就得用这些先进家伙什儿。”9月4日,年国福拍着他的谷神收割机说。如今国福农机专业合作社已拥有各类农机30多台,流转和托管土地上万亩,实现全程机械化生产,年创收100多万元。
因势利导,规范扶持,周口市四两拨千斤。现如今,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在农区“盛放”,仅农民专业合作社就达8696家,种粮大户、家庭农场、新型职业农民如雨后春笋,生机勃勃。目前,全市共流转土地209.73万亩,占耕地总面积的20%。
产业助力,拓宽农区增收路
流转的是土地,释放的是农业经营活力。农业产业化的快速推进,离不开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和适度规模经营方式的助力。
周口永欣饲料有限公司总经理周磊对此深有同感,“以前把订单直接交给农户,违约率高,质量也不过关,企业风险很大。现在把订单下给合作社和种粮大户,供给和质量都有保证,心里踏实多了。”
2014年,周磊又上马了生猪养殖项目,企业的发展带动了上下游企业和更多农户参与其中。
把企业做得风生水起,周磊的底气来自于周口的资源禀赋。农业大市发展经济就要做足农业产业化的文章。
产业拉动,龙头带动,上接市场,下连农户。市场的“手”一挥,人、财、物有效配置,活力迸发。
9月初,周口金丝猴食品有限公司的生产车间里,11200名工人操着一样的口音,他们中间有夫妻、有亲戚,原本都是沈丘付井镇和周边地区的农民;厂区外的田间地头,专业合作社蓬勃发展,直接带动9600多农户为公司服务,规模化和集约化的生产打造出了一条完整的农业循环经济链条……而他们的劳动成果很快就要飞上全球的货架,因为“金丝猴”已经乘上世界糖果业巨头美国好时公司的“巨轮”扬帆远航。
周口农业产业化发展有三多:经营组织多,有8000多个;龙头企业多,达266家;带动农户多,40%农户从事农业生产经营。
周口的农产品有三低:成本低,价格低,利润低。90%的农产品处于产业价值链的低端。
两相对比,结构矛盾突出,发展潜力巨大。“看着生猪、面粉大批外运,人家一加工价格翻了几倍、几十倍的卖回来,‘眼红’得不能行。”周口农业产业办的负责人说得很实在。
“眼发红”,说明看得准,瞄准农副产品精深加工,周口农业产业化在结构调整和科技创新的双轮驱动下再出发。
农区问农,实是探路。保障国家粮食安全,传统农区的担子更重,所以经济社会的稳产突围之路越发牵动人心。
小康不小康,关键看老乡。一路上,我们看到了农区发展的复杂与艰辛,也看到了农区老乡不甘人后、疾行赶超的身影。